“夫子的礼-义之论。”
“无错!”
“但时势异也!如今不适用了。”
“圣王时代,人少地多,草木丰则衣食足,财不多而物有余,民众是不争。”
“故礼义可讲。”
“那时,为政不易,领导难。”
“当年尧住破屋,吃榆皮,饮濯水,裹一身树衣,其生活超不过夫子今日之门卫。舜,天天早起,扛耒下田,生活之窘苦,远甚于今日之劳役。禹,三过家门而不入,为治水患,踏遍九州,两条腿累的精瘦。君王中间,实是无人想受那份苦,能不相互礼让吗?”
“现今之时,人口多而底子薄,供养差而财物寡,百姓不能不争,故礼义难讲。”
“不说国君,就说一个县令,日日宴请,夜夜欢歌,居有华屋,出有公车,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子孙后代都能跟着享福,谁谁人不想呢?争权夺位,不能打得头破血流吗?”
“以过去宽缓之政,治今天急世之民,好比无疆而骑野马。”
“危矣!”
当时韩非这番话,可谓石破天惊。
众人竟皆目瞪口呆。
他们以往何曾听过这般大胆透彻之言论?
尤其他们的老师还是荀子。
儒家大师。
然荀子并未生气,反倒很和气的问起了韩非:“依你之见,今日该如何治国?”
也就是韩非这番话,给李斯彻底明确了方向。
韩非道:
“庶民怕什么?”
“权势也!”
“庶民不读书、不识文,他们懂什么礼义?”
“孔夫子,天下圣人也,行仁义于海内,从者仅七十人而已。”
“鲁哀公,南面称孤,境内之民,谁不臣服?”
“非鲁哀公比孔夫子更有仁义,乃庶民畏惧权势也。”
“百姓者,如家中不孝之子,父母说之不听,邻居劝之不睬,师长教之不改,抓进官府,关而笞之,立马规矩。”
“重罚,才能使民众畏之!”
“著文鼓吹邪说之儒生,持械扰乱社会治安之游侠,挟国外势力以自重之纵横家,君王左右结成帮派、自谋私立之侍臣,以及不事耕战之工商个体,皆应予以严惩。”
“诛杀无赦!”
“即便不能,也当抓一二典型,杀鸡骇猴。”
“厚赏,民众趋之。”
“勤于耕种者,奖,以劳作之时日论酬;勇于争战者,赏,以斩获之首级计功。”
“树三四模范,举国效之。”
“赏罚之外,严禁庶民胡思乱想,那些华而不实,蛊惑人心,乱七八糟之术,当一律烧掉。”
“以律法为教材,让官员作教,使天下是非一个标准,人人言谈归于法,行为合乎律。”
“耕者,只知用力刨土;战者,只懂英勇砍头。”
“国君若能如此依法治国,国家焉能不强?!”
“到时不仅霸业指日可待,功绩必超五帝,直追三皇。”
言语间。
韩非额头津亮,双眼放光,一派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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