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深度展现了一个现代领导重视基层意见的优良作风,
“这漕工纠集,总有缘由,你可知此事事起何处?”
郑国泰慢慢站起身来,郑贵妃顿时松了一口气,她掏出帕子,一面给郑国泰拭面,一面安顿郑国泰坐下,看上去既是心疼自己兄弟,又是唯恐御前失仪的罪过落到郑国泰头上。
郑国泰的一张俊脸依然是好看得无懈可击,即使眼泪鼻涕一大把,也不妨碍他那脸上一塌糊涂得好看,
“臣听那范明说,是因为漕工们听说了朝廷改革马政,马户们都能投票选吏,又因觉得漕运改海运甚是不公,于是想纠集起来反对开海。”
郑国泰的眼睛被帕子擦得红红的,
“皇上,臣这差事委实没法儿干了,再干下去,延误了京运白粮的运送,那臣的罪过可就大了!”
郑贵妃也替郑国泰着急,但她是领教过朱翊钧当初开海时的决心的,于是闻言忙周旋道,
“虽说此事关系不小,却也不是你一人说不干就不干的,怎么说也该先知会永年伯和武清侯一声,皇上日理万机,难道就偏照顾你一人独享清闲?”
朱翊钧不管郑家兄妹如何担惊受怕,搪拖塞责,只是兀自稳定心神,认真问道,
“这百万漕工的诉求,就只是让朝廷停罢海运?”
郑国泰吸着鼻子点头道,
“都是打着要与马户同工同权的旗号,这群刁民,竟是半点不能体恤皇上苦心。”
朱翊钧相当灵醒,一听之下就抓住了郑国泰话中那藏头露尾的重点,
“朕的苦心?你的意思是,那漕工也想像马户一样投票?”
这回郑国泰便只是点头,不敢再说话了。
朱翊钧这下明白为何郑国泰方才只说“纠集生乱”,不道“纠集造反”了,这投票的主意是他这个皇帝提出的,倘或漕工要求票选是“造反”,那将他这个皇帝的颜面又置于何地呢?
“这诉求很正当嘛。”
既然郑国泰没说“造反”,朱翊钧当然也不会硬要定性成“造反”,郑国泰说“造反”后头还可以翻案,他要一说“造反”,那铁定就是要出动官军镇压漕工了,他朱翊钧还没那么无耻,自己制定的政策刚刚出现了一点儿偏差,就把罪过都推到无辜百姓身上,
“这个漕工要求投票,朕是绝对赞成的,你怕漕工纠集生乱,朕不怕,别说百万漕工,就是来他个千万朕也不怕,你觉得这个漕工得了选票就能把天翻过来,朕看着就不是那么回事儿。”
“朕记得天顺、成化年间,湖广山区那儿有两个流民,一个叫刘通,一个叫李原,家乡闹灾活不下去了,就跑到山里靠垦荒开矿生存活命,但当时湖广一带设有山禁,不许逃来灾民入山,当地的小吏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接到命令就强迫人家搬家。”
“刘通和李原占着的那个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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