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除了没有地下河作为天然屏障以外,几乎就是第二个湖滨寓所,有卧室,有客厅,还有一个摆放莉齐闲置衣服的衣帽间。
埃里克把莉齐放在卧室的床上,去衣帽间取了一双袜子和鞋子,回来正要给她穿上,却发现她正趴在床上,用劲撕扯羽毛枕头。
很快,枕头就被她撕开了一条缝。
她像故事里用花瓣占卜的女主角般,一边往外掏羽毛,一边念念有词:“他生我的气,他不生我的气,他生我的气……他不生我的气……他生我的气。”她气馁地把脸埋在羽毛上,“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他的。”
埃里克只能放下鞋袜,转而去找毛巾和瓷盆。
莉齐其实对自己的行为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认知,她知道自己生病了,也知道自己好像在发酒疯,但她控制不了。她心潮澎湃,一会儿高兴得眉飞色舞,一会儿难过得愁眉苦脸,耷拉着脑袋,提不起劲儿来。
这时,一只修长的手扣住她的下巴,转过她的脸蛋儿,用湿毛巾仔细地擦掉了上面的羽毛。
埃里克擦完她的脸庞,把毛巾丢到瓷盆里,俯身下去,开始一根一根地捡羽毛。
莉齐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他已经取下面具,露出骷髅般可怖的真面目——眉骨突出,眼眶深陷,轮廓冷峻锋利。
她只是醉了,并不是傻了,知道这张脸庞并不好看,甚至有些吓人。
可是她喜欢。
她隐约记得之前,只要他一取下面具,就会有人尖叫或晕倒,引起一阵恐慌。
其实若仅是这样,他早就不用再戴面具,毕竟现在他只在乎她的看法。
真正使他继续戴面具的原因是,恐慌之后,一些人会恶意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他智慧超群,手段惊人,可以毫不费力地使一两个人永远闭上嘴巴,也可以居高临下地统治一整座歌剧院,却无法使一座城市、一个小镇、一爿村庄的人都停止说三道四。
为了保护莉齐,他只能重新戴上面具。
莉齐才不在乎有多少人在背后嚼舌头,让那些人统统见鬼去吧。
他们要是敢在她的面前议论她,她就敢瞪着眼睛跟他们吵架。
但无论她怎么宽慰埃里克,他都不愿意以她被非议的代价,取下面具生活。
想到这里,她忍不住勾住他的脖颈,凑过去,亲了一下他的脸庞:“我的傻瓜。”
埃里克动作一顿,腾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,以防她不小心摔倒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好爱你。”她眨着眼睫毛说。
“我也爱你。”他说,不动声色,继续捡羽毛。
莉齐想了想,亲了一下他突出的眉骨:“你身上每一处我都爱——这里我也爱,它让你的眼睛显得多深邃呀——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高、这么特别的眉骨——”她湿乎乎的嘴唇沿着他的眉骨往下移动,来到他的鼻梁,“我也爱这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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