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无表情的脸。
再习惯不过,他十六年来脸上出现过最多的表情,本来在遇见廖南后越来越少,如今却又被重新拾起。
抓住他领口的手隐隐显出青筋,指尖发白——廖南抓得很用力。
顾言轻叹一声:“你最清楚。”
【四十二】说清心意以后
顾言看着他的眼睛,重复了一遍,“廖南,你最清楚。”
闻言廖南却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,松开抓住顾言领口的双手,慢慢坐在台阶上。
他喃喃道:“我最清楚?”
大概是清楚的吧,察觉到若有若无的情愫后,他像个懦夫一样选择回避。
太差劲了,他。
因为不想有过多进展,就把自己锁在一个蜗牛壳里,日复一日的自欺欺人。
顾言垂眸整理自己的衣领,“你不愿意,所以你选择否认这一切,于是我停手了,我尊重你的想法,我也玩不来强迫人的那一套,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亲口承认我喜欢你呢?”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脆弱的,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呢?
“我没有。”廖南哑声辩解道。
“你也喜欢我。”顾言坐在他身旁,手里把玩着从墙上撕下来的小广告的一角。
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有。”
顾言伸开腿,他身高腿长,一伸直仿佛可以碰到对面的墙壁。
空气沉默下来。
顾言拆开了手上的那只冰棍,把它递给廖南,“含着吧。”
廖南这会儿没有拒绝,安安静静的接过冰棍,把尖端含在了口中。
顾言轻轻叹了口气:“为什么不承认?喜欢我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?”
还是沉默。
“或者说……”顾言侧过脸,看着廖南从袖口露出的莹白手腕,喉结微微一动,“你讨厌我?”
这会儿校霸给了点反应,他转过头,用后脑勺对着顾言,半晌才闷闷道,“不是。”
“那就是喜欢。”顾言拉过他的手把玩。
校霸的手白皙的发光,皮肤光洁柔软,顾言比划了一下,自己比廖南整整多出了一个指节的长度。
他含笑把廖南的手包进自己的掌心,却被正主发现,飞快的把手缩了回去。
“有什么不好承认的,嗯?”最后一声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,带着一丝懒懒的意味,“你怕什么?”
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
“不是怕,我只是……”廖南这会儿终于给了点反应,只是嗓子莫名干涩,说到“我只是”的时候没了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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