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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他的来意很明显,是为那次请托。沈韫虽对他的守约存疑,可人都到了,借此机会刺探一二总不为过。
她走上前,站在微摇的檐灯下,有种说不出的皎柔感觉。分明眸中尽是清冽,但看着她,就是能被那点假象迷袭。
“既如此,你便留下吧,凑巧我也有事需得仰仗你。”
此言一出,倒叫沈延宥感到意外。不合日久的二人,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好性儿?饭桌上能安分用罢已是老天恩惠,如今姐姐主动挽留,莫不是又在计较新的把戏?
柳伏钦松散地笑了笑,“仰仗?听起来倒不像阿韫妹妹会用的词。”
他刻意换了称呼,声气儿都妆点促狭,沈韫几乎当下便明白过来,“你这是反悔了。”
两边明灯投下长长的阴影,有一半罩在柳伏钦手边,他往前一步,身上复又洒满柔和的光。
“有进有出,那叫交易。我从头至尾都没有向你提过任何条件,怎是反悔?”
他停了下,露出一个斯文的笑,“阿韫妹妹,我并未应承过你。”
沈韫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一副狡狯的模样,心里气闷,“你是一开始就这样打算了,叫我白等你四五日。你可真会演。”
“和你上个月在姜家算计我的那回相比,我这般还是逊色了些。”柳伏钦勾起唇,言语间有股佻达的况味,“再则才四五日,我已是在让你了。”
他说得冠冕堂皇,令沈韫慢慢笑起来,那点儿笑意淡若云雾,风一吹,依稀便散了,“照你这么说,我还得承你的情?”
她抬首道:“柳伏钦,我怎么才发现你能无颜至此。”
纵然她心里早有这样的准备,靠他不住,便自己另寻办法。可时下被他如此挑衅,除了生气,好像再找不见一丝平定的心神,只想把他扫出门去,再放几只凶神恶煞的狗,杀杀他那得意劲儿。
吃下的憋屈,总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。沈韫旋过身,裙裾晃动,在不平整的光影里匆匆循上回廊。
沈延宥忙不迭劝,被她挥手掐断,“没胃口,替我跟母亲说一声,今日不过去了。”
回到墨毓轩,沈韫一个人坐在灯下,望着书案上未完成的画,心绪烦躁。提起笔,又长久静不下来。
柳伏钦今日见祖父并非帮她,若仅是闲谈还罢,倘是别的,只怕那个江瞻要在她身后守一辈子。
外头有脚步声踏近,沈韫扬起眉,见洺宋至门下回话,“姑娘,老爷喊你过去一趟。”
月明星稀,夜风渐变得缠绵和软,早晨的寒津恍已遁去,小荣亭下,坐着位穿墨色圆领袍的人影,听闻动静,他回身招手,“爹的好女儿,来。你弟弟不陪你,爹陪你吃。”
满桌家常菜肴,无一不顺沈韫的口味。她入亭坐下,暗道府中消息传得忒快了些,这才多久功夫,父亲什么都知晓了。
桌上一盏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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