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将头垫在萧则绪肩膀上,“殿下,往后有臣在,就算陛下再下一道诏令,臣也能带着殿下杀出去。”
萧则绪拍了拍他的肩膀,轻笑一声。
三年前是他部署不周中了父皇的套儿,再来一次,鹿死谁手尚未可知。
他做了十五年太子,若是真的只有这点能耐,恐怕早就死透了。
他牵着夏寒青迈进了正殿,正殿被烧得面目全非,几乎看不出原本门可罗雀、金碧辉煌时的模样。
“我当年差点死在这里。”
若不是那场大雪,若不是听澜来寻,他真的会死在这里。
夏寒青听得心里一揪。
“臣恨不得早些认识殿下。”
萧则绪反笑道:“你我不是早就认识吗?你曾经回京时我去接过你。”
夏寒青面上有些尴尬。
那时他年轻气盛,不愿与皇子们有所交集,一心想着建功立业,他们确实见过,但殿下年幼,他自然不会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产生什么想法。
就算萧则绪年幼时敬仰大将军,有心结交,但萧则绪可以结识夏寒青,太子殿下却不可以和镇国大将军来往密切,这是大忌。景顺帝本就疑心重,若是有所来往,恐怕两个人得一起死。
萧则绪带着他走过长春宫所有的路,连自己幼时玩蛐蛐儿的地方都指给夏寒青看。
“当时母后不许我玩物丧志,我便将东西藏在了这里。后来舅舅进宫时又给我带了一个,母后将我和舅舅全骂了一通。”
夏寒青听得忍俊不禁。
原来殿下年幼时也是这么皮。
长春宫率先将书房收拾了出来,宫人们尽力想要恢复先前的样子,可惜犹如破镜难圆,终归还是有所不同。
推开门,沉重的灰尘扑面而来,萧则绪忍不住被呛了两下。
“殿下。”
夏寒青将他往回拉了一些,侧身挡住了那些尘土。
“没事。”
萧则绪摆了摆手,里面只收拾了一小部分,大部分还结着蜘蛛网,房梁焦黑,被烧掉了半个殿堂。
甚至书案上还留着他当日没写完的字,旁边是落灰的陈年旧折子。
夏寒青过去捡了折子,用帕子擦了擦上面的土。
“农耕经济推行要论?”
他往下翻去,里面详细说明了士工农商的弊端,提倡加大农业、商业的扶持力度。
“原来殿下那时候就有此想法了。”
夏寒青继续翻看,越看越觉得萧则绪是怪人又似圣人,所提之道虽然打破固有理念,但很有可行之处。
他指尖捻了捻边角处干涸的血痕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萧则绪看了一眼,“那个折子是被父皇退回来的。”
他记得景顺帝看到这折子后勃然大怒,大骂自己有违祖制,然后将这折子摔到了他脑门上,折子边角尖锐,当下便砸的他头破血流。
“可能是有些惊世骇俗,但臣以为有可行之处。”
“真的?”
萧则绪眼底一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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