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,不配面见这些大人物。
只能在院中将情况复述给传话之人,更别提被邀进屋中,烘干湿衣,围炉取暖。
降香便又忍着身上寒冷的湿意,匆匆往自己的宿处去了。
被雨浇了个透湿,已经够狼狈了。
可她怎么都不曾想过,事情还能更糟糕。
——刚踏入自己所歇的里院,她便看见,地上到处丢弃的是家什。
全是些衣裳被褥,浸在雨水沤出来的泥汤里。
几件翠绿的小衣,大概是料子用得轻薄,被狂风一卷,悠悠地飘在水洼里。
这些小衣是自己的!
降香一眼便认了出来。
前些日子她第一次办差,效果不错,上峰赏了她一匹绿绢,鼓励她好好干。
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料子,也从未用过这么艳的颜色。
但又觉得收起来供着,实在浪费。思来想去,便做成了贴身穿的小衣。
既不糟蹋了料子,也不将这招摇的颜色,现于人前。
她一次还没穿过,竟全废在这雨水里了!
从小衣上抬起眼,她又看见地上的被褥。
那也是她的!
被面上有朵丑陋的牡丹,是她自己绣的。
再放眼望去,地上剩下的其余杂物,也都是她的!
她存在房中的一应家什,全被丢了出来!
她的家什其实很少。
两床轮换的被褥,一些衣物,除此以外,便再无更多。但此刻,七零八落地散在院子里,反倒显得没那么寒酸了。
一道雷电劈下,白光将院子映亮了一瞬。
降香借着这光,正看见,风雨卷起院中的枯叶,扬起地上的泥点子,洒在她污糟的被褥上。
就算是捡回去,也再用不得了。
这该如何是好?
降香心里最先升起的念头,竟不是气愤,而是慌乱无措。
怎么办,今夜她该睡在哪里?
明日若是叫管事的娘子知道了,她又会受到何等的责罚?
她知道,自己吃住的分例从管事娘子这里走,接的却是府卫的活计,不受她的差遣。
降香的上峰,与那位娘子同为管事,同她打过招呼,要在里院为降香安排住处,她看在同僚的面子上,会答应。
但如此一来,降香本人对她而言,便成了个只出不进的累赘。
而降香又只是个无名小卒,并没有上达公主的本事。
管事娘子当然不会给她多余的眼色。
若是现在的降香,异地而处,定然会偷学谢承思的本事,先以银钱贿赂。
每月发了月例下来,先拿出一多半献给管事娘子,权当是感谢她的照顾。如此行事,日子定然会好过许多。
管事娘子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,未必会对她有多好,但至少不会眼看着她被人欺负。能让她有个公正的待遇。
可那时的降香年纪小,怎么会知道这许多的弯弯绕绕?
更何况,少时的降香,在公主府为婢,并没有谢承思这样的好先生,会日日拎着她的耳朵,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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