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,我笨我笨。那么,聪明的小鸟儿,你想去哪玩?”她顺着鹦鹉的话说。
“去最热闹的地方!”鹦鹉发号施令。
“好吧,好吧。”
如今,神京城最热闹的地方,正是未竣工的枢表前。
枢表上游龙盘凤,各处盖着防火防水的油布,有石匠碑工搭着通天的长梯,爬到最顶上,镂刻表文。
而枢表比天梯,还要高。
需要尽力仰起头,才能看到最上面的一点尖尖。
庄严雄伟。
尽管负责修建的工部官员,在枢表前围了好大一块空地,既为储放工料,又为隔绝人群,避免生乱。
但是周围看热闹的百姓,仍然难以禁绝。
如今枢表大体已成,只差表文。即便蒙着油布,也能从锋锐的轮廓下,窥其壮观。
看热闹的人,自然更多。
降香也学着别人,仰起头来观瞻。
她怕同行的鹦鹉看不见,还将笼子提得老高,方便它也一起看。
——这枢表从开始修铸时,她就见着了,鹦鹉却是第一次见。
“好高,好高!”鹦鹉兴奋地扑腾,恨不得要冲出笼子,飞近了好好看看,最好能绕一圈!
可惜降香并不理解它的深意。
鹦鹉只得转过身来,冲着她叫嚷: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出去看!出去看!”
降香摇摇头:“不成的。先不说你飞不飞得了那么高,那里工部造办重地,一旦有活物接近,他们就会立刻张弓搭箭,把你射下来,然后你就死了。就算你会说话,会求饶也不成。”平铺直叙,语气十分真诚,像是对初来神京的旅人,介绍城中有意思的去处。
鹦鹉却感受到了话中的威胁。
它虽然不懂什么是工部造办,什么是张弓搭箭,但它听得懂“你就死了”,这四个字。
“你说谁?你说谁?谁死了?谁死了?谁死了?”
鹦鹉用圆喙疯狂敲打着笼门,妄图敲开它,狠狠地啄在降香脸上!
“金娘子?”
降香正同鹦鹉打闹间,身后突然有人唤她。
回头一瞧,竟是昨日刚认识的,那位失了荷包,却害她提心吊胆一夜的冯文邈。
被人撞见和禽鸟玩闹,降香面子上有些挂不住。
尴尬地收回拎着笼子的手,向他行了一礼:“冯郎君好。”
“看来我没看错,果然是金娘子。”冯文邈热情地回礼,“金娘子也来看这枢表?”
“啊……是是。”她更尴尬了。
因为她突然想到,自己昨天在街上闲逛,碰上了他;今天在街上闲逛,又碰上了他。
一连着两天,显得她像个走街串巷,无所事事的怪人。
——现下手上还拎着个鹦鹉笼子,不仅是像,简直就是了。
冯文邈却想不到降香心中的官司,继续热情道:“娘子可愿细看?冯某不才,领南火器仓的职事,正巧与此表相关,可带娘子进去一观。”
降香一听,眼睛都亮了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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