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略了辽地自身。”
“这个臣说不好。”
袁可立最应该去的位置,就是到地方做封疆大吏。
朱由校转过身,看着神情复杂的袁可立,“想真正查明真相,就必须要沉下心,有些事情,需要慢慢的去深挖,这样才能大胜。”
这就是袁可立。
“臣遵旨。”
洪承畴、袁可立呈递的奏疏,朱由校看了,相较于红丸和移宫两案,朱由校更在意萨尔浒之战一案。
袁可立很怕新君知晓这些,暴怒之余要下旨彻查此案,闹的各处都人心惶惶,那样大明就真凶险了。
大明不止有朝堂,更有地方。
“袁卿,你觉得杨镐所言,几分真几分假?”袁可立来了,朱由校把玩着玉韘,没有等袁可立行礼,就开门见山的询问,彼时,伴驾的那帮太监宦官等,早已识趣的低首退到远处。
朱由校不会像光宗皇帝那样,留着隐患在身边,御极统御大明,没有属于自己的治国理念,分不清楚主次矛盾,什么都听别人的。
朱由校继续道:“朕已谴内监密赴辽东,从内帑拨银给熊廷弼,赐熊廷弼王命旗牌,此事朝中还不知晓。”
“袁卿还不知道吧。”
红丸和移宫两案均属党争内耗范畴,只要可以掌控主审权,不管是谁想在暗中染指,都逃不出朱由校的五指山。
袁可立犹豫刹那,讲出心中的想法,“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,倘若贸然给此事定性,必将给国朝引发动荡,眼下国朝面临的处境很不好,要是边镇出现任何问题,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。”
要是查到北疆诸镇,那诸镇就会生乱,结果就是蒙鞑趁乱劫掠北疆,不管是哪种情况,都不是朕想看到的。”
朱由校很欣赏袁可立,这是能帮助大明的忠良,其眼界,其心胸,其才能,那绝对是翘楚般的存在。
这就是没有强军在手的可悲。
朱由校露出赞许的神情,袁可立说的一点没错,大明征讨建虏叛逆之事,就是忽略了很多东西,只将注意集中到建虏身上。
与袁可立想的不同,朱由校没有动怒,甚至笑着摇摇头,“从朕调阅萨尔浒之战的奏疏和案牍,就一直在想几个问题,为何建虏对大明动向那么了解,为何榷关被关停建虏没有受到影响,为何辽地的事情那么多,为何大明会败于建虏呢?这桩桩件件啊,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。”
将所知事情禀于御前,这是他作为大明臣子的本分。
“国朝镇压建虏叛乱一事,不止出兵那样简单,更要梳理好辽地,还要铲除一批叛明败类。”
只是知道答案,就能确保万无一失?
谁知道在他们的背后,还站着哪些利益群体?存在何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?
朱由校敢没有万全准备下,就贸然对这些群体下手,那么等待朱由校的,绝不是将这些败类连根拔起,相反是大明九边彻底乱掉,到时建虏、蒙鞑从各处杀进来,大明北疆就彻底乱掉了。
袁可立沉默了。
“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…其实在辽地诸卫治下,存在一批暗中与建虏交好者?”朱由校收敛心神,看向袁可立说道:“甚至不止是在辽地,在大明其他地方,也可能存有这等背叛大明的败类?”
朱由校眼神坚毅道: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朕不能掌握能倚重的强军前,某些事情还需慢慢推进。
袁可立当即表态道。
萨尔浒之战一案结束时,就是袁可立离京赴任之日。
在朱由校的眼里,其实辽东并非袁可立的最佳去处。
一个熊廷弼,一个袁可立,二人都是能力很强的人才,待在一起反而会适得其反,朱由校觉得山东巡抚这一封疆大吏,才是袁可立该去担任的,做好了,不仅能策应辽地部署,还能干涉衍圣公府,当然能做的不止这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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