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床头。
綦鸣抓紧被子,目光涣散。
“你为什么叫我堂姐?我不是你堂姐。”她摇着头,低声道。
李馨怡坐到床边,安抚地按住她的肩:“堂姐,你别这样,阿鸣姐的死跟你没关系,我都听说了,不怪你。”
綦鸣抬眼看她,眼底满是惊疑:“你说什么?”
李馨怡又是心疼又是惆怅:“我听婆婆说了,去年你和阿鸣姐一起来惊秋山旅游,结果遇到了落石,阿鸣姐掉下了悬崖,你受不了这个打击,执意进山找阿鸣姐,后来就失踪了。”
说完,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綦鸣:“堂姐,你找到阿鸣姐了吗,后来你又去了哪里……”
她说的每个字都很清晰,但綦鸣却一句话都听不懂,什么叫阿鸣死了,什么叫她失踪了,在此之前,她从来没有来过惊秋山!
“我不知道那个老婆婆为什么要编出这套话来骗你,总之我不是你堂姐,我去年也没有来过惊秋山,你认错人了。”
綦鸣推开她的手,从床上坐了起来,抿着嘴四处寻找:“我包呢?”
李馨怡从墙上取下挎包递给她:“在这儿,堂姐,你要干嘛?”
綦鸣拿过包包,起身下床:“我要离开这儿。”
李馨怡吃惊道:“可是这都大半夜了!”
綦鸣没有理睬她的话,闷着头往外走。
“等等堂姐,我跟你一起!”李馨怡一急之下,也跟了上来。
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,楼道里的声控灯忽地亮起,灯光亮如白昼,照得水泥台阶明晃晃的。
綦鸣路也不看,两步并做一步往下走,短短七八秒就下了楼,急冲冲地走出门外。
门外就没有灯了,远处山峦的轮廓隐隐浮现在浅淡的月光里,天穹乌压压的扣在小镇上,仿佛一个漆黑的牢笼。
綦鸣深吸一口气,冲进了黑暗里。
她不是李幼怡,她怎么可能是李幼怡?
墨色浓重,她看不见前路,仅凭着一点模糊的记忆横冲直撞。
这里好像该转弯了,前面再过两百米好像是一排砖瓦房,从这里坐车去镇上要二十分钟,如果跑过去的话,估计得要四五十分钟。
她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
綦鸣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,沉甸甸地坠着,即便是大口呼吸也依然喘不过气。
路过砖瓦房的时候,她的速度慢了下来。
“我不是李幼怡,不是。”
李幼怡性子跳脱,想一出是一出,是个纯粹的浪漫主义者;而她性子温吞,谨慎又务实,她怎么可能是李幼怡呢?
成功说服了自己,她重新加快速度往前跑,黑夜一点点褪色,前方的景色逐渐清晰。
路边高大的草丛摇摆着翠绿的叶子,牵牛花藤匍匐在荒郊野岭上,开出一大片娇嫩的喇叭花。
一抹嫩黄从路边山坡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,綦鸣定睛一看,居然是一只印着黄色鸭子的斜挎式小水壶。
好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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