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理课下课后,物理老师便叫了沈慕一同离开。金虞缩在自己的座位上,双臂交叠于桌面,脑袋深深埋在其中,只露出一双骨碌碌的眼睛,做贼心虚的瞄着沈慕的身影,直到他离开了教室。
深深的呼出一口气,抬起头来,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在稿纸上胡写瞎画。凌乱的线条跃于稿纸,就好像一团散了的毛线球,刺激着视觉,又影响着情绪。
烦闷,心慌,还有点不可言说的恐惧。金虞不禁回想起昨天那一幕,哪怕已经过去了,但仍旧是心有余悸。
小吃店里,沈慕拉着她的手,两人的手心连着手心,彼此的温度交融,慢慢变得灼热,泌出汗水,不知是谁的。
就在金虞心跳快得呼吸都要紊乱的时候,沈慕忽然走近她,漆黑的眼眸仿佛要把她吸进去。
她心慌又期待。
可就是这个时候,身后却传来一声愤怒的,又好些不可置信的喊声。
“沈慕!”
当物理老师铁青着脸出现在他俩面前时,所有的粉色气泡和不安因子全部瞬间消失。金虞心里咯噔一声,身为学生对老师的敬畏和恐惧和此时她和沈慕的状态,犹如迎面一盆凉水泼来,她蓦地小脸煞白,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。
沈慕当即把她护在身后,少年尚算不上宽阔的肩膀完全遮住了她颤抖的身躯。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颤栗,沈慕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心,然后,似是安抚一般的五指插在她的指缝间。金虞只觉得指尖一麻,悄悄的垂头看去,然后,奇迹般的不再害怕。
物理老师把他们的举动收进眼底,锐利的双眸笔直的盯着沈慕,仿佛要透过他审视被他护在身后的女孩。他想不到只不过是出来吃个饭,竟然会遇见这样的情况,他不是没当过班主任,对于学生早恋也有自己一套处理方式。虽然现在他只是一个任课老师,但沈慕是他这几年遇到的最有天分的学生,物理竞赛在即,容不得一点马虎。心里不禁对沈慕身后那个女孩厌恶至极,现在的一些女孩子啊,太不自爱。
“那个女生,你是哪个班的?”因为刚才沈慕的动作太快,他根本没有看清金虞的长相,基本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侧脸。
金虞犹豫要不要回答老师的问题,就感到手上一个用力,然后就听见沈慕开口:“老师!”
物理老师看着沈慕的眼睛,面色实在说不上好看,但也没再发作,他似乎在等着沈慕说些什么。
不过几秒钟的沉默,沈慕忽而一笑,仍旧是平时那种拽拽的,若有似无的浅淡微笑:“老师,十二月的物理竞赛我一定会拿个名次回来。”
物理老师不怒不笑,只是反问:“前三名?”
沈慕笃定:“嗯,前三名。”
“好,沈慕我等着。马上要晚自习了,赶紧回教室去。”言罢,先一步离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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