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心结。”
沈暮深怔了怔，顾朝朝趁他走神立刻夺走了他手里匕首。
听他说了一堆，她已经逐渐明白，他为何要用自尽方式结束幻境了——
“我方才跟那人在屋里……是要双修？”
沈暮深沉默不语。
果然如此……顾朝朝长叹一声：“我谢谢你了，合着在你脑子里，我就是这样一个蠢蛋？”
她语气似乎更生动了些，沈暮深多看她一眼：“幻境又加重了吗？”
顾朝朝不明白他什么意思，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：“我不喜欢那人，也没打算跟人双修，至于你……我得好好想想。”
所谓幻境，都是由人心生，所以此刻沈暮深所说，便是他心中所想……顾朝朝实在难以想象，跟在自己身边五年小徒弟，竟然对自己有这种心思。
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。
“要破除幻境，只能靠意志，自尽是半点用都没有，”顾朝朝说完，见他不当回事，顿了顿后伸出手指，直接点在了他心脏上，“我出现与五毒幻境无关，与你这里有关，所以字字句句皆是你心底所想，你不要总是怀疑我。”
沈暮深一愣，再看向她时，总算多了一分认真。
顾朝朝看到他乖顺样子，就想揉揉他脑袋，只是手刚伸到一半，突然想起他对自己心思，于是又故作无事地收了回来：“时候不早了，我们先回合欢宗吧。”
沈暮深定定看着她收回手，许久垂下眼眸，低低地应了一声。
一刻钟后，顾朝朝出现在自己床上。
虽然只是幻境里床褥，可躺起来与现实中似乎没有什么区别，只可惜她满脑子都是沈暮深红着眼眶倾诉样子，一时间半点睡意都没有。
一直到了后半夜，她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，干脆悄悄起身，想要去山林中飞一圈散散心。
然而沈暮深沉睡后山林，只是一片虚无灰。而这片灰色，似乎是移动，此刻正在缓慢地吞噬周围一切。
顾朝朝看着眼前无尽灰，终于冷静下来——
现在最重要不是小徒弟感情问题，而是如何从幻境出去。
沈暮深幻境虽然没什么危险，但不代表就可以无期限地留在这里。幻境里时间和现实中不同，外头一个时辰，他在这里已经过了三年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，在这三年里，他心态已经产生了微妙变化。
如果换了现实中他，看到她找人双修，只会嬉皮笑脸地阻止了，实在阻止不了，也会在难受之后接受，而非直接用匕首结束生命。
再留在这里，他自毁情绪会越来越重，破开幻境意志也会不再坚定，等到意志彻底消散，他们就会像眼前景象一般，被灰色彻底吞噬。
而他明知这里是幻境，却依然无法破除……十有八九，是心愿没达成缘故。
顾朝朝深吸一口气，心里有了一个不是办法办法。
虽然有了主意，但不到最后一步，她还是不愿去用，所以接下来几日，她绞尽脑汁用了一切方法，想要让他生出主动破开幻境意识，然而一切行为都失败了。
眼看着他情绪越来越低，他熟睡后合欢宗也被越来越多灰色覆盖，顾朝朝终于下定了决心——
她要在幻境跟自家徒弟谈个恋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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