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艾登的存在,那些艾登奶奶让他带回的点心,也被他推说是别的华人同学给他的,只字未提艾登的名字。母亲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在她心中,云决明是个正常的孩子,既然是正常的,就必然会有朋友和同学,也会有人际交往。至于他们是谁,住在哪里,家世如何,母亲并不关心。
艾登是他一人独守的秘密。
“你想我一会再打过来吗,Ming?”
“没事。”云决明凑近电话,轻声说道。雾气开始在狭隘的浴室中弥漫,他慢慢脱掉了毛衣,“你说吧。”
“也没什么。怎么说呢,就是瞧见了队员和女孩子们胡闹的模样,突然觉得我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而已。”
“为什么?”他扯住袜尖,微一用力,随即两只黑色袜子便被丢进脏衣篓,双脚踩在浴缸前的地毯上。与白得耀眼的陶瓷一比较,他的脚面似乎泛起了一点淡淡的青色。云决明弯腰把一根线头从脚趾间揪掉,触指与指触皆是冰凉。
“之前,我和疏眠分手的时候,她跟我说了挺多——大都是讲我对此前所有的感情,包括与她的这一段,都不投入,对女生只有喜欢和好奇,不会更进一步。其实,如果要说起来的话,这对美国人来说,还挺常见的。我身边的队友有不少人都换了二三十个女朋友,但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说过‘我爱你’这种字眼。只是,后来疏眠跟我描述了她渴望得到的爱情是什么样的,老实说,我还挺心动的。”
云决明想起了今天副会长对爱上一个人会有的感觉的描述,如果那跟她和艾登讲述的差不多,怪不得他会想要。
“嗯。”他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,手指滑过大腿,褪去了牛仔裤和内裤,皮带哐当一声落在瓷砖上,声音听起来像一句古怪的嘲笑。
云决明曾经很讨厌自己的腿,应该说直到一分钟以前都很讨厌。它们瘦弱,苍白,没有任何力量,而且还被某个人当成一种少年特有的病态美感欣赏过——这只让厌恶感如猛然被针扎的指头上的血一般,越发源源不断涌出。然而,此时,被温暖蒸汽包裹的一刻,听见艾登懒洋洋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,每次脱穿衣服都必然会激起的鸡皮疙瘩竟然偃旗息鼓了,他心平静气地踏入浴缸,把手机拿下来,放在浴缸边上,又离自己近了些。
“于是,我就想到了——如果我想要开始一段认真的感情的话,就不能再这么继续游戏人间了。我也说不好,Ming,我自从跟她分手后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,我猜,大概是因为我的确没有爱上过任何人,所以想要知道那会是什么感觉吧。总而言之,我把房间让给了那个女孩,自己打车回学校订的酒店了。老实说,其实没有人会知道球队训练时在迈阿密发生了什么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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