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云院走去,迎面见玉翠拿着氅衣正朝她走了过来,“嬷嬷恐夫人再受了寒,教奴婢送这氅衣来。”
孟妱驻足思忖一瞬,还是跟着玉翠回暖香苑去了。她虽瞧出了沈谦之的异常,可并不敢贸然前去搅扰。
他曾说过,无事莫往栖云院去。
等了整整一日,第二日夜里,孟妱已换了寝衣,却仍端坐于妆奁之前。
半晌,门“吱呀”响了一声,玉翠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,回身合上了门。
孟妱等不及,起身迎了出去,面上尽是忧色,问道:“怎么样?”
“奴婢打听了一圈儿,郎君从昨日到现在,只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,未踏出过一步,”玉翠说着,心里只怕接下来的话会让夫人忧心,有意放慢了些,继续道:“也没传过一次饭。”
栖云院不似她的暖香苑,有单独的小厨房,但凡用膳,不是去碧落斋便是传饭过去。如此便知,他是整整一日未进饭了。
“玉翠,给我更衣。”孟妱吩咐道。
“是,夫人。”玉翠欠身回道,不用想,只知夫人要去何处,她忙从纱帐后的木架上取了孟妱的衣裳,一件一件与她穿上了。
孟妱一手提着方才让人温好的粥,缓缓走入栖云院。
这院子,她来的次数并不少,平日沈谦之不在家时,她每日总要进来走一走。如今他回来了,这却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院子。
纵使书房的烛火仍透亮着,她还是伸手轻叩了叩房门,“大人可歇下了?”
孟妱在门前等了半晌,里面寂静无声,深深吸了一口气,她还是推开了门,提着食盒进去了。
沈谦之一手扶额,阖眼坐于书案前,眉心拧着。
她已甚是当心,食盒与书案相触还是发出了响动。书案前的人,并未抬首,只冷冷的吐出一句:“出去。”
孟妱心知他是将她当作栖云院的下人了,便轻柔出声道:“大人……用些粥罢。”
沈谦之墨眸骤然睁开,徐徐放下手。
孟妱先走去屋内的一盏连枝灯前,将烛火挑亮了些,踅回桌前,将他面前的书册一本本收好,依次摆下几盘小菜,“这是我才让人温的,大人趁热用罢。”
她将一双银箸,递到沈谦之跟前。
一双点漆般的墨眸凝视她许久,忽而道:“堂堂郡主,就真的这么喜欢伺候人?”
孟妱顿了一瞬,将银箸放在一旁,自顾自的抬手欲去盛粥,不料玉腕骤然被人擒住。
“够了!怀仪,真的够了,别再如此了,算我求你了。”
沈谦之双眸猩红,眉宇间尽是疲态,脑中不觉复现了李韵方才说过的话。
已失名节于他,不认命忍耐,只会让自己更痛苦。
因三年前的他所犯下的荒唐事,她确是认命了,她去求了皇帝的赐婚,她也忍耐了,三年来,她无一日不似现下这般隐忍着。
可每每见她如此,便好似有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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