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顶”滑腻腻的,他们骑坐在狭长的“屋脊”上,进退不得,无遮无挡。
四角箭楼上,有弓箭手不断向他们射箭,一不留神,整个人就沿着屋顶向内滑下去。
伸手乱抓,想要抓住什么物体,不让自己下滑,可四周平坦,没有丝毫凸起之物。
心忽然一空,人滑落屋檐、坠地,正好落在猬集的尖头竹子上,“噗嗤”数声过后,摔得半死不活、口吐鲜血,喊都喊不出来。
旁边,是几个一脸惊恐的妇女,手中握着短矛,抖抖索索的看着坠地齐兵。
有妇女两眼一翻,瘫倒在地,有人瞪着眼睛,持矛向前刺,将扎在竹子上的齐兵刺死。
随后被血腥吓得矛都拿不稳,捂嘴跪地,呕吐起来。
越来越多的齐军先登上了垒顶,然后无一例外都滑了下来,死于非命。
却陆续有惊叫声响起,那是底下‘守株待兔’的妇女,见着大活人接二连三掉下来变成“肉串”,实在受不了血腥,吓得失声尖叫。
男人们赶紧让这些助战的妇女去帮忙给弩上弦,或者搬运物资,自己端起短矛,“守株待兔”。
外头,磨刀霍霍的齐兵见同袍已经翻过垒墙入内,听得里面哭喊声不断,只道是同袍得了手,攻入垒中,正在疯狂砍人。
于是一个个呼哧呼哧喘着气,奋力登梯。
南面垒墙小窗后,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,戴着铁面,端着弩,颤抖着对准小窗外的身影放箭。
督战至此的小旗潘全,看着自己儿子大郎一边颤抖一边射箭,后背都湿了,有些不忍心,却不得不让儿子参战。
要不是丙辰栅墙高、垒厚,各种防御设施齐备,他才不会带着家人到此屯田。
但军府投入大量钱财,在周围屯田聚落也大量筑垒,丙辰栅不是孤零零一个,他才有信心带着手下守住这里,保住屯田成果。
如今外面虽然敌人多,但既然不长眼,敢来攻丙辰栅,他就不介意让栅内军民体会一下杀人的感觉。
“啊!”
惨叫声起,潘大郎后仰倒地,捂着脸喊叫着,旁边另一个小窗处,一对配合着用弩射箭的父子见状,呆若木鸡。
“愣着做什么,继续射!”潘全咆哮着,赶紧上前,却见儿子脸上插着一支箭。
潘全只觉心跳都停了:这么小的窗口,敌兵居然能把箭射进来!
潘大郎一把扯下那羽箭,潘全定睛一看,却见儿子戴着的铁面上,额头位置有些破损。
“没事吧大郎!”
“没、没事!”
小潘惊魂未定的说,一骨碌爬起来,又去捡掉在地上的弩,铁面处露出的两只眼睛,满是惊恐,以及亢奋。
杀人,这就是杀人!
大活人就在面前被我一个个射中,鲜血四溅,比射兔子刺激多了!
“没事就继续射!”潘全笑起来,儿子没事就好,“外面怎么喊都别管,咱们这丙辰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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