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酒窖门前,开始输密码,他按下最后一个密码前,说:“进来吧。”自飒过去。跟在他身后,一进门,酒窖里那特别的味道扑面而来,她看着,便有些呆。玻璃门在她身后合拢,耳朵里顿时有种被抽空空气的感觉,鼓膜一震。
“铁子……”她看着这间巨大的酒窖,一排一排高高的木架上,各色各样的酒,真有点儿呆住。
佟铁河在检查仪器上显示的各种数据。
“嗯。”他慢慢的看着那些数字,“那瓶……应该在那里。”他走到第二排木架处,拿下一瓶酒来。顺手的,拿了一张麂皮,擦着酒瓶。其实没什么灰尘,他只是习惯性的。
自飒在一张木梯子上坐了下来,她看着铁河,走过来,将酒瓶放在木梯上,一时间,两人只是看着这个漂亮的酒瓶那圆润的水滴形状的瓶身,都没有说话。
铁河取了一个启瓶器,慢慢的,将软木塞拔出来,动作很轻。他把酒往醒酒器里倒。
“留着点儿……”自飒叫道
他没听,一瓶酒,通通的倒了出来。红褐色的液体,带着一股葡萄的香气,混着些许木香,还有一点初开瓶时的酸涩感……
自飒看着,叹息,“哪儿有你这样的。”不是,是没见他这样过。自飒看铁河一眼。他静的很。他今天……特别的安静。
“一百多年了。”她说。
他在旁边坐下来。
顺手的,拿了遥控器。
“你还在这儿装了音响?”自飒舒展着双腿,笑问。
他点头。在家的时候,很多一部分时间都是泡在这里。安静,利于思考。
“《四季》。”她微笑,“你一直喜欢维瓦尔第。”
他抬手,擦了一下嘴角。自飒留意到,他嘴角红肿。正是被金子千一拳打的。她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。想起刚刚那场面……她心扑通扑通跳。
“他……”她想说什么,可是又无从说起。这是对着佟铁河,应该不必说太多,幸好不必说太多。他应该懂得。
佟铁河嘴角牵了一下。
“看着他不顺眼。”他低声。
就是一瞬间的事。
自飒的眼睛,慢慢的眨了一眨。
看着他不顺眼……
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。
他是蛮能打架的。
他们出去读书,他和力昭读的是男校。男孩子们在一起,国籍种族都不说,也都是惹是生非的年纪。他们已经听了家里的叮嘱,尽量守规矩。可是出了学校,谁管那么多?去球场看球,去酒吧喝酒,没少惹是生非。血气方刚的他们,力昭和铁河,走到哪儿,什么都不怕似的。有他们在身边,她真是安心。有一次,她在公寓楼下被抢劫,惊叫,佟铁河竟然从二楼窗子里直接跳下来,翻过花墙,追了劫匪半个街区,拿回来她的小银包,看到里面只有几镑,气得要死……还有她在酒吧被搭讪,烦,若力昭不在,他也替她挡;急了也挥拳头,她说没必要,他就说,“瞧着就不顺眼”。暴躁,冲动。年少时的佟铁河。这些年少见了,她以为他都改了。
他比她还小一岁,可是总觉得他比她要大一些。
自飒看着他倒酒,慢条斯理的,酒液缓缓的注入杯子。酒液的粘稠度,像蜂蜜。
他将杯子递给她,晃着自己手里那杯。红褐色的液体,缓缓晃动,有丝绸一样的光泽,黏在杯体上,缓慢流下来……非常的美。
自飒看着铁河,“铁子。”
他抬眼,抿一口酒,唇边一点点残留的酒液。
“嗯。”口里含着酒,体味着。
“阿端有没有,看过你这副样子?”她托着腮,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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