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入我体内。”
饶是南月已经足够淡定,这会儿也被楚云崖吓了一跳:“你要自尽?”
“不是。我答应过尊上,不会食言。”
南月不解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楚云崖道:“步入化神境后,金丹再度饱和,即可飞升成神。近日虽然连续不断地透支灵力,却也极大地锻炼了我的能力。我已察觉飞升的时期将近了。而成神则需要重塑神躯,□□凡胎已经不被需要。届时让淬魔剑刺入我的身体,既可完成飞升,也可助尊上成神。待我完全重塑好神躯,便会去找他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尊上?”
“因为他的神智已经完全被魔气侵扰,他不会相信的。”楚云崖轻叹,“他会以为我恨他至极,恨到只能靠自尽来解脱。”
沉默了良久,南月终于点头,默默地退出门去。
为了尊上,为了楚公子,也为了人魔两界,他不得不这样做。
南月一早就想过,等楚公子成功飞升后,他就会告诉尊上真相,以免尊上承受相思之苦。可谁知天不遂人愿,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。楚公子刚刚仙逝,尊上就发了狂,任谁也近不了身,还差点把寒风派弟子全都屠尽。又过了一会儿,不知道怎么回事,尊上就带着楚公子的尸身从原地消失了,他连个影子都找不到。这些年来,他从未放弃过寻找,他派了无数探子,走遍人魔两界,却仍不见尊上踪迹。
但是当看到陨魔岭渐渐恢复生机,南月便猜测,尊上一定在这附近。除了尊上,他想不到任何人能让陨魔岭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了。
南月望着脚下陡峭的悬崖,噗通一声跪,双膝跪地,朝谷底行了一个大礼。
“南月求见尊上!”
南月听着自己的回音在裂谷里飘荡,却无人应答。
不过他并不气馁,维持着跪姿,继续道:“属下自知多年前自作主张,违抗尊上命令,罪该万死,本已无颜面见尊上。可是事关楚掌门,属下不得不报。”
萧然此时正躺在陨魔岭谷底睡觉,这会儿突然听到悬崖上传来声音,不禁眉头一皱。他仰头望着亮白刺眼的一线天,微微眯了眯眼睛。
熟悉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。
楚云崖取淬魔剑自尽后,他终于获得弑杀之力,成为了魔神。在那之后的整整九日,萧然到现在都不敢去仔细回想。灭顶的悲伤和绝望,真的让他想过要与整个世界一了百了,最后再一剑了结自己。魔神本就弑杀,正好赶上他悲恸至极,杀欲怎么都按捺不住。
数不清有多少低修为的人类修士和妖魔成了他的手下亡魂。
他杀红了眼,神智几乎丧失殆尽。当他把剑举到陆谨行面前时,陆谨行终于疲惫不堪地开口。
他说:“萧然,你还记得楚云崖吗?”
萧然一下子怔愣住了,挥剑如风的手猛然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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