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小书包,问他沉不沉。
蔡有阳说:“我背得动!”
陆沣打量他,没说话。
蔡有阳:“……”他假装没看到陆沣的眼神,换了个话题,“听说今天要坐汽车了。”
陆沣:“你有没有带塑料袋?有可能会晕车。”
蔡有阳:“晕车会怎么样?”
陆沣:“头难受,还有呕吐。”
蔡有阳:“那我不会。”
陆沣:“你都没坐过怎么知道?”
蔡有阳:“我妈妈跟我说,我喝奶的时候只吐过一回。”
陆沣没搞明白“此吐”和“彼吐”的区别,想想觉得好玩:“你还吐奶。”
蔡有阳争辩道:“你也吐过的。”
陆沣可不管这些:“你喝奶,你还吐奶,噗噗噗。”他是在学蔡有阳吐奶的样子了。
蔡有阳扑上去打陆沣,陆沣赶紧开溜。于是两人一路打闹着到了幼儿园。
刚上车,还没启动,蔡有阳就觉得不对劲了。“怎么有股味道?”他悄悄跟陆沣说。
陆沣扶额:“你是不是晕车了?”
这时蔡有阳还是坚持说:“我不晕车。”但过了几分钟,车开了,他就没法坚持这个说法了。他往后一倒,捂住胸口,“我觉得闷,我晕车了。”
“……”陆沣觉得反应不会这么快吧,但看蔡有阳的样子又不像作假。他忙举手找秦老师,秦老师走过来一看,觉得不行啊,这孩子脸色是真难看。秦老师对此是有一些准备的,她带了一些橘子。
“听说闻着橘子的味道就不晕了,你给他试试。”秦老师拿了一个橘子给陆沣。
陆沣接过来,礼貌地说了“谢谢”,拿着橘子放在了蔡有阳的鼻子下面。蔡有阳鼻尖动了动,陆沣问他感觉怎么样。
蔡有阳恹恹的:“好像是要好一点。”
陆沣摸摸他的脑袋:“你闭上眼睛,睡一会儿吧。”
“路上这么颠,”蔡有阳嘟哝,“怎么睡得着啊?”
陆沣说:“我坐得稳,你抱住我胳膊,就不颠了。”
蔡有阳点点头,就抱住陆沣胳膊,脸枕在他肩膀上,闭上了眼睛。陆沣问他还颠吗,他摇摇头,说不颠了。
其实路况不好,怎么样都是颠的。但一来,有个心理作用,二来么,蔡有阳也是想让陆沣放心。
蔡有阳很懂事的。
陆沣看着偎在身旁的蔡有阳,觉得弟弟脸白白的,小小的,真的很可爱,比许多女孩还要可爱的那种可爱,是让人想要抱抱的那种可爱。
过了一会儿,陆沣有点忍不住,于是放下橘子,想捏一捏蔡有阳的脸。但没想到,他刚伸出手,蔡有阳就睁开了眼睛。他一时心虚,忙问蔡有阳是不是又不舒服了。
蔡有阳迷茫地望了他片刻,突然脸色一变,上半身突然弹起,而后往前倾去。陆沣吓了一跳,赶紧用手去接,却在此时,蔡有阳“哇”地吐了出来。
陆沣:“……”
蔡有阳:“……”
蔡有阳看了看陆沣手里的一捧秽物,觉得自己要永远失去这个朋友了。他不禁悲从中来。但他终究是不想失去陆沣的,于是他又看了一眼散发着可疑气味的固液混合物。正想着怎么才能挽回这个尴尬的局面,突然灵机一动:“你看,我早上吃的是西红柿鸡蛋面。”
陆沣:“……”他扭头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毛巾,直接丢蔡有阳脸上,把他整张脸盖住了,“擦擦嘴。”还有,别说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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