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承环住她的双手又收紧了些,低头吻在了她的颈间。
……
镜音司。
宗秉文斜斜地坐在一梅花树下,他的长发散落在地,原本整齐的衣裳散开了,外袍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手弯,狐裘也拧成了一团半耷拉在他的腿上。
梅花还未凋谢完,亦有不少垂挂在枝头,风一吹便飘落满地,洋洋洒洒地落了宗秉文一身。
素日里,即使百花再娇艳也比不上大巫祝一毫,可如今人还是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人,却只剩下皮囊了。
他的眼,黯然无光。
宗秉文身边滚落着一地的空酒坛,他颓然地靠着树干,只觉得头痛欲裂,胸口像是有什么堵着了,令他快要窒息。
“您醒了。”
昨夜宗秉文从瑞王府回来便指挥着人给他提了好几坛酒,说是瑞王府的酒不好喝,他没喝尽兴。
宗秉文酒量向来极好,也是个嗜酒之人,靳仙便没特意守着,想着他喝尽兴了便会睡了。哪知道夜半时巡逻的巫祝来敲门,说大巫祝醉倒了,进了梅林就再也不肯出来。
明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,可只要有人一靠近,他便会暴走。
宗秉文底下的人对他本就又敬又畏,这般看着他差点拧断一个人的手腕,便更不敢轻易向前了,只能大巫祝说什么就是什么、大巫祝要什么就给什么。
靳仙匆匆赶到时,宗秉文提着一坛子酒,外袍滑落了一边,梳好的发髻松散开来,几缕垂落下来的头发顺着微风轻轻的摇。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梅树,眼尾的殷红好似一滴血泪。
一群巫祝与宗秉文隔着三尺远,将他与那棵梅树围在了中间,见到靳仙过来差点喜极而泣。
靳仙有意放轻了脚步,可没走几步依旧被宗秉文察觉到了。
他缓缓偏过头,布满血丝的眼没有一丝光亮,几乎一瞬便令靳仙僵在了原地。
“我后悔了。”
他苦笑道,“靳仙,我后悔了。”
靳仙从未见过宗秉文的醉态,再加上后者武力值太高,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办,只能同其他巫祝一般将人顺着哄着。
直到快天亮时宗秉文才堪堪睡着,靳仙怕将人弄醒,便拿狐裘给他仔仔细细搭上,等瞧着人真的睡熟了才敢走开。
可就这么一会儿,一回来便瞧见宗秉文醒了。
“您昨儿可吓坏我了。”靳仙抖落了狐裘上面的花瓣与尘土,理顺后才又给宗秉文搭上,“看来您以后再也不能说自己千杯不醉了。”
昨夜种种,宗秉文是记得的。
他记得娄穆清与淳于承拜堂时的模样,记得娄穆清的喜服是什么样式,记得淳于承望向自己时那空洞的眼神……
也记得他看见瑞王府满目的红时,心里抑制不住的钝痛。
明明喜酒是上等的佳酿,可宗秉文只觉着苦涩无比、难以下咽,他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,只能找更多的酒,可为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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