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筠从屋子的南窗朝外望裴侧妃走了,陈姨娘也出去了,她才过槿熙房中。
槿熙正缓缓地一勺勺肴着红枣桂圆银耳羹吃,看着闲闲的,并无不悦。
看见秋筠槿熙把玛瑙小碗放在酸枝木桌子上,秋筠帮着侍女把她的腿平放到榻上,顺手拿过明黄蟒缎挑金抱枕给她靠上。
槿熙道:“你见到她了?”
秋筠道:“在门口看见了“。
“她说什么?”
“没说什么,礼数也没大错”。
侍女为其捏腿,秋筠在旁为她揉肩,槿熙哼了声,道:“你知她为何过来?”
秋筠摇摇头,“不知道”。
“她是为你来的”。
“为我?”秋筠反问道。
“想看我找了什么绝色的人来勾王爷的心”。
秋筠笑道:“这下子放心了”。
槿熙抿嘴笑道:“更不放心了”。
秋筠揉肩的手没停,头低下,近槿熙耳畔,小声说:“陈姨娘我瞧着心术不正,这样的人放在身旁,你得小心”。
槿熙嘲嗤道:“雕虫小技,上不得台面”。
忽而又道:“你道我真生气吗?”
具秋筠几日观察,槿熙却没真生气,暗佩服她的雅量同时,又有点猜不透,这正常女人心态,怕就像裴氏所想,早气得半死,丈夫眼睛里只有侧妃,一点不把这嫡妃放在心上。
槿熙眼神透过窗棂看向外面一棵银杏树,秋筠顺她目光望去,只见那高头上并肩立着两只雀,一只扑啦啦,展翅飞走了,另只振翅随后追去了。
槿熙兀自道;“裴氏也只是个替代品”。
停片刻,轻声低语道:“王爷始终忘不了心底那人”,眼里没有悲伤,怕早就习惯了。
秋筠暗淡声儿道:“那也是没法子的事”。
槿熙又道:“你还记得小时候常来我们家的方庭秀吗?”
秋筠恍惚回到孩提时代,在槿熙家大花园子里,追逐嬉戏,方庭秀总是跟在槿熙后面,像个影子,孩子们都笑他,他还依然固我。
秋筠顺口道:“记得,书念得极好,得长辈们喜欢,爱护弟妹们的方少公子”。
槿熙声音空洞,像在房间里飘,“可惜,他在我出嫁后一年死了”。
秋筠整个人像掉到冰窟窿里,浑身冰凉,虚飘飘的声儿传来,“他害了相思病死的”。
秋筠木然,停住揉捏双肩的手,屋内气氛诡异,只听见心跳声和秋筠略急的喘息。
后晌,宫中御医官定期来给槿熙诊脉,隐约隔着道纱帘,槿熙声音传出来,“怎么样?”
没声音,秋筠在碧纱橱内竖耳听着。
“下官在请一次脉”,怎么听着这御医官声音不对劲,紧张中略带惶恐。
秋筠不太好的预感脑海中出现。
外间又没动静,想是御医又从新请脉。
“怎么样了”,槿熙声儿沉静。
一个由于紧张而干巴巴的男声传来,“王妃,孩子怕要尽早拿掉,晚了恐危机到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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