楠的官帽子依旧戴得纹丝不动。这一战过后,蓟北横水城总算是明白了,徐家三十万边军统称徐家三十万铁骑,真正的骑军有十二三万,主力皆在凉州以北,其中以步军为主的幽州不足两万骑兵,然后随随便便让一个原本“籍籍无名”的北凉新人郁鸾刀拉出来一万骑,又以己方不足三千的伤亡,“随随便便”做掉了一万两千多北莽骑军!横水城六百骑的主将在返程途中,实在忍不住好奇,跑去跟那位满身鲜血的年轻郁将军套近乎,小心翼翼问了个问题,询问北凉边境骑军是不是都跟他郁鸾刀的幽州万骑,一样锋芒无比。郁鸾刀先是摇头。那名横水城骑军头目如释重负,然后郁鸾刀笑着说凉州骑军比幽州骑军要强很多。那位自认麾下六百骑个个都算精锐的蓟州老骑当时就崩溃了。最后郁鸾刀又说他们北凉边军中有个说法:算上北莽北凉和离阳的两辽,整个天下也许能有一百多万的骑军,但是天底下的骑军归根结底只分为三种:“北凉铁骑是一种,天下其他骑军是第二种。”
那横水骑军头目就彻底纳闷了:“还有一种?”
郁鸾刀当时笑眯眯说道:“就是吓得蔡楠六万大军都跪下的那支骑军,人数不多,就一万。”
那蓟北老骑吞了吞口水,没敢搭话。
当时郁鸾刀轻声感慨道:“你们蓟州不懂,离阳也不懂,因为赵家祖上烧了高香啊。”
横水城骑军头目更不敢说话了。
衡水六百骑四周,是那些不论沙场厮杀还是大胜而归都保持沉默的幽州骑军。
在戴着生根面皮的徐凤年秘密见过卫敬塘后,在横水城外守候的郁鸾刀亲自陪同徐凤年返回银鹞。此时幽骑都已正大光明地入城接管银鹞军政一切事务。
沙场果然是最好的磨刀石,早先仅是因为相貌太过俊俏而惹眼的郁鸾刀,如今还是英俊非凡,但是身上已经有一种铁血冷厉的气质,浑如天成。
徐凤年轻声道:“幽州葫芦口那边不容乐观。以一万对两万,杀敌一万二,伤亡不过三千,你这场实打实的大捷算是一场及时雨啊,你这个‘同’将军头衔也可以摘掉那个字了。以后幽州不会有人质疑你的带兵能力。这场两军奔袭的接触战,说不定还可以被后世兵家视为经典战役。”
郁鸾刀平静道:“但是这种无关大局的胜利……”
徐凤年摇头道:“虽然离阳朝廷那边会视而不见,甚至会刻意压制一切蓟北战况,但是对我们北凉是个好消息,幽州守军也需要这样的胜利。”
郁鸾刀眉头皱起:“战马粮草都不缺,可是一万骑中能够马上奔袭葫芦口的兵力,这场仗打下来,也就只有六千,不过可以一骑三马。但是现在问题在于,北莽不但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,而且都能够做出应对,怕就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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