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儿连忙说声“是”,便拿了树枝,咔嚓咔嚓剪起来。剪叶子原非难事,只是蔷薇枝子上刺太多太密集,不那么好拿,他也被扎了几下,虽然没扎出血来,也颇为难受。
他索性自怀内掏出一块帕子垫在手上,咔咔地再剪下去,变得飞快。
我拿了他剪好的枝条走过一边,拿着铲子挖了坑,把枝条插进去,再填上土。阿柳忙忙地跑过来,自旁边的木桶内拿瓢舀了水浇在我插好的枝条的根部。
这样一路插着一路离小鱼儿越来越远。
小鱼儿小心翼翼地将那剪好的一桶枝条提到我跟前,说道:“姐姐,还是我来吧,你的手刚受过伤——”
我默默地又退过一边,看着他与阿柳干得热火朝天。
过了一会儿春雨过来,插完她手上的枝条,走过小鱼儿那边百般挑剔:“据说你在家里那会儿也是种过田的,怎么这枝条插得歪歪扭扭还不如我呢?走开去,让我跟阿柳来吧,你看看你姑奶奶我是怎么干的!”说着把他挤到一边去。
宫里的宫女和内侍们,若是熟了,不分男女,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是没有什么分寸的,只因为内侍们被割去了关键的部件,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,没有什么实际的攻击性和威胁性,再加上小鱼儿与我是异性姐弟,常来常往,悠兰和春雨都不拿他当外人。
小鱼儿在桶里洗了手走到我身边,站了一会儿见我又想走开,便拉住我的袖子,低声问道:“姐姐近日是怎么回事,好像刻意躲着小鱼儿?我前几日几次去探望,都说身子不好,不能够见——姐姐,小鱼儿可有得罪姐姐的去处?还望姐姐给个明示!”
他抬头看了看我头上。因为来西苑是做事的,所以我什么首饰都没戴,只用了一只桃木簪子绾住头发,在发髻根部戴了一朵生绡做的红色梅花。那梅花虽然是假的,但属于宫内自制发下来的,惟妙惟肖。
“前几日确实是身上不好,心里烦闷,不想见人。”我这样说。
“那我送你的簪子怎么不戴了呢?”小鱼儿问。
我淡淡地笑一笑:“那簪子是贵重之物,逢年过节戴着添添喜气也罢了,这出来干活戴着,万一跌坏了岂不心疼?”
小鱼儿想一想,也不再追究,只是试探地问我:“姐姐心里烦闷,可是为了皇上为姐姐和阿忠侍卫提亲一事?”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他怎么这么爱管闲事?
我将手袖在袖子里,不做声。
小鱼儿看看我的面色,做出懊恼的神色,用手掌在自己脸上轻拍道:“真是不识眼色的东西,该打!该打!”
我忍不住扑哧一笑,嗔他道:“你好端端的,耍这样的现世宝干什么?”
小鱼儿脸上露出笑容,拍手笑道:“好了,姐姐终于肯跟我说话了。这些日子小鱼儿好生担心,不知道什么地方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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