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颤,“是当时师尊让我去江城,用院长的印做担保取来的。”
还是那个盒子,师尊他连锦盒都来不及换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曲归林不解,在他的印象里,师尊和这个甫一承爵就出来搅风搅雨的小侯爷并无干系。
“……我也说不清,师尊当时说,是咱们欠下的。”庄镇晓淡淡道,“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,等到日子太平,我亲自给他送去。”
曦月殿。
宫中自然也不太平,钟离宴挂念扶渊,却苦于这催命一般的军情而不得出宫探望,只得拜托皇叔与钟离宁两个轮番去连远殿照看,好在扶渊尚有些良心,没真的一躺再不肯起来。
他现在真可谓是一团乱麻,身边连个能与他商量的人都没了,只有个只会进进出出,细声细气,惹他心烦的柴胡。
外郭的防御工事已经派人去修了,天时院有皇叔照看,也不需要他多操心。舅舅无奈之下提出的议和,他自然是不同意的,可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呢?
眼下的帝都,要兵无兵,要将无将,这点钱粮,也不知还能撑到几月。
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。
他急需找个人商量,不求能有什么方向,只求能让他稍微定定心。
正这么想着,柴胡便进来通报了,说户部侍郎周大人来了。
这两日周同尘来得勤,只因他心绪不佳,所以也并未说上两句话。今日正好他来了。
“快宣!”钟离宴整了整衣襟。
周同尘本就是颀长消瘦的人,虽是世家子弟,背影却总有些清寒的意味。母亲去世后,他更是有段时间水米未进,如今是形销骨立弱不胜衣,虽在朝着官服,却仍给人一种披麻戴孝的错觉。
他面上也是常有愁容的。
正想着,周同尘就来了,行礼问安的声音,将钟离宴从纷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。
“同尘,快免礼。”见了他,钟离宴面上不免热络起来,赐了座,又叫宫人上了顶好的茶水。
周同尘谢过,没有因太子的礼遇生出其他的心思,态度仍是谦卑的。
“同尘今日来,可是有事要禀?”钟离宴问。
“微臣是从上神那里过来的。”周同尘道,虽然耳廓被冻得发红,却并未碰身旁的茶盏,“一来替上神给殿下传个话,上神如今已大好了,请您安心。”
“若真好了,就叫他进宫给本殿请安。”钟离宴就知道扶渊还是这套话,就算是铁打的人,也不可能前儿还在鬼门关,今儿就活蹦乱跳了。
“殿下莫急,臣亦粗通医理,今日去连远殿,瞧着是比前些时候好了。”周同尘温声道,“至于其二,亦是上神嘱托,他想看兵部、户部与工部的折子与账册,便叫我来请示殿下。”
“这是要做什么?”钟离宴皱眉。
“今儿是除夕,朝廷的帐也该算了。”周同尘提醒道。
钟离宴一怔:“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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