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时,便听到庄镇晓提起了云小侯爷一字千金的事。
周氏姐弟早已回京,想来他是听周师姐说的。
“上神不是也说,既是用了这种方法传信,必然是云都也出了什么情况,您……就不打算管了?”庄镇晓难得犹豫——其实这件事他不该多嘴的。
扶渊听了一愣:庄镇晓不提他都快忘了云垂野到底是哪位神仙了!
“啊,你说得对。”扶渊干巴巴地道,“太子殿下也真是,怎么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儿?”
“等晚上回宫我再和他说吧。”扶渊有点儿心虚,从玄山到现在这么长时间,不知他云垂野还能不能坚持得住。
“说来也怪,”扶渊又道,“这么长时间了,云都竟然一点儿消息也没有。”
庄镇晓刚想接话,就听得外面一阵喧哗,少女的声音尤为刺耳:“徐将军!将军留步!公子他——”
遥山自然拦不住他,还险些被徐西坞掼摔。
“怎么了?”扶渊骤然起身。徐西坞此人最有分寸,今日如此慌乱以至于擅闯书房,必定是有很要紧的事。
徐西坞看了庄镇晓一眼,没吱声。
“师兄是自己人,有什么话但说无妨。”扶渊沉下脸来。
“公子不好了,”徐西坞大喘一口气,语速极快,“西南遮月侯、与夜阳山山匪——一同造反了!”
扶渊一顿,抿着唇,半晌不知该说什么。
一个兰亭、一个云垂野,当时在文山殿被文山君说不足为虑的两人,甚至是“向着太子”的云垂野,几乎要把这风雨飘摇的山河捅个对穿。
周远宜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?!
见扶渊久久没有反应,庄镇晓只得自己问徐西坞:“将军,那叛军走到哪里了?”
“已至暮然城,”徐西坞语速飞快,“云垂野没有动南溪,一路北上,不曾耽搁。如今玄山守备空虚,怕是唾手可得。”
扶渊头疼的简直想撞墙,他回过头问庄镇晓:“师兄……你说,他造反这事儿是不是得赖我?还是赖你今天才想起来和我说这事儿?”
“上神,这个……”庄镇晓艰难地动了动发紧的喉咙,“毕竟小……云垂野他当时并未向朝廷求助。
“说实话,我……”扶渊说不下去了,又问徐西坞,“宫里什么意思?”
徐西坞只道:“您还是亲自去一趟吧。”
扶渊深吸一口气:“此事还要劳烦师兄转告月院长。”
庄镇晓应了:“上神珍重。”
此次进宫,是徐西坞陪他同去的,初一十五作为老侯爷的弟子,是要避嫌的。
“听说公子以前同那云侯有些交情?”徐西坞一时还不太能接受遮月侯叛变的事,称呼还不曾改过来。
“嗯……”扶渊下意识地应了,须臾又道,“其实也谈不上交情,不过是……见过面说过几句话而已。”
原来救命之恩,也能在日后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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