硝烟味儿。
从地下的某些角落溢出,越发浓烈。
仿佛整个金雀台别墅下面灌注了大量的汽油易燃物,都在此刻打开了阀门一涌而出。
地下室里,季四也闻到了,觉察到了危险惊呼,“爷,你怎么?”
他知道爷心灰意冷,秦小姐怪他欺骗,所以丢下那句话扬长而去,她不会回头了,就爷这脾气,后果不堪设想。
金雀台的地下构造季四一清二楚,那是在爷亲手设计的,为的就是有一天突发情况一劳永逸。
此时季四最担心的就是主子想不开。
因为他已经坐在地上半响没有起来。
季四心里一着急,冒着被主子训斥的风险起身拔腿就要冲向地下室外面,他这就去把秦小姐给叫回来。
叫不回来没关系,绑回来!
季四前脚刚要迈出去就被季时彧清冷的声音叫住。
“不准去!”
季四愣住,又急又担忧,“爷,我只是去叫人来收拾一下!”
季时彧从地上坐起来,把刚才季四留在他身边的药瓶捡起来,看也不看,拧开瓶子倒出几颗药丢进了嘴里,连口水都不喝直接吞了下去。
微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“不准去!”
她已经开始厌烦他了,再去找,她只会觉得他烦。
季时彧忍着大脑里情绪的激烈对撞,唇瓣都咬出了血,眼神里一片空茫。
就像是,因为对方的离开,一下子抽空了。
季四看着近在咫尺的门,又撤回来。
埋头开始清理现场的证据,季家死的那个确实是季时彧同父异母的弟弟,是季舒欢叫过来的,这人从小就跟季时彧不对盘,这次更是想趁机弄死季时彧。
结果被季时彧反杀了。
他家爷来地下室是为了取一样东西。
季时彧咽下那些药片之后,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,走向角落处的一个暗格,打开,里面是一只小小的白色陶罐。
纯白色的,看着很精致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陶罐捧在手里,指腹轻轻摩挲着罐壁。
然后他抱着陶罐坐回刚才秦婳坐过的椅子上,大脑已经有些模糊了,浓郁气息的冲击导致了他的嗅觉出现了短暂的遗失,他坐在椅子上,低着头,想要试图从椅子上再嗅嗅熟悉的气息。
结果什么都闻不到。
他苦笑,“季四,她走了吗?”
季四点头。
季时彧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枚打火机,喃喃,“等她再走远一些……”
季四见状心惊胆战。
有些人,疯起来是毫无底线的。
过去的几年里,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沉浸在自我销毁的意识里,那是对死亡的极度渴求。
在医学的认知领域里,他其实就是一个重度自残患者,而在她果决转身的那一瞬,他内心的希冀瞬间崩塌殆尽了。
他渴求死亡!
但却不想要她知道。
他就适合死在这幽暗的地下,哪怕心里曾经也有过想要活下去的渴望。
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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